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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视点!阳光很烈,“暑”你最美|烈日下的“喊潮人”,与潮“赛跑”守平安

来源:嘉兴日报-嘉兴在线    2022-08-23 21:34:50

编者按:

受副热带高压控制,本周嘉兴持续高温,热浪翻滚。高温下的禾城,有这样一群最美坚守者,他们用汗水浇灌城市拔节生长,用敬业勾勒出骄阳下最美的身影。正是他们的汗水,换来美好的城市、井然的交通、干净的街道、便利的生活……

7月11日起,南湖晚报策划推出《阳光很烈 “暑”你最美》系列报道。多路记者将走近烈日下平凡而伟大的劳动者,用文字和镜头定格珍贵的瞬间,感受他们的坚守和付出,向他们致敬!


(资料图)

【高温·人物】

采访对象:赵云祥,76岁,海宁市丁桥镇丁桥村村民

采访地点:钱塘江海宁丁桥海塘边

现场温度:地面温度60℃

高温感言:今年高温持续时间有些久,天天在大太阳下汗流浃背地喊潮,说不辛苦是假话。喊潮是个良心活,真正喊的其实不是潮,是人。不管日头有多大,喊潮有多辛苦,只要大家都能安全观潮,都能平平安安地开心而来尽兴而归,我们流再多的汗也值得!

【高温·故事】

“钱塘江头江倒流,中有潮声号万牛。堆银如山雪如屋,远影灭没当沉浮。”今夏,高温不断,钱塘江中壮观天下无的海宁潮,依旧吸引了络绎不绝的游人前来一睹风采。

大潮固然壮观,亦很凶险。为避免不熟悉大潮习性的游人在观潮时发生意外,每天大潮到来前后,都有一位位手持喇叭的“喊潮人”上塘巡查,提醒游人注意安全,现已76岁的赵云祥就是其中一员。

“喂——潮水马上就要来了,岸上的人千万不要下海塘!”下午两三点钟,太阳正烈,高温炙烤下的海塘犹如“蒸桑拿”,身材瘦小的赵云祥每走两步,大颗汗珠便从他古铜色的脸颊滚落,但他全然不顾这些,心里只装着塘上游客的安全。

“天气再热也是小事,游客安全才是大事”

8月17日,农历七月二十,海宁潮的“大潮日”。按潮汐时刻,这天的大潮于下午3点抵达海宁丁桥东龙头,但是下午1点50分左右,赵云祥就全副武装地出了家门。

他身穿一件浅青蓝的短袖执勤衫,戴着一顶大草帽,推着一辆老式的通体绿色的凤凰牌自行车。自行车的三角架上,喷涂着两行醒目的乳白色汉字——“海塘巡查”“海宁丁桥05”。车前的篮子里,放着一只布袋子,里边装着扩音喇叭、水杯、雨伞等日常用品。

赵云祥家住丁桥镇丁桥村28组,距他开始喊潮的东龙头海塘隔着一条翁金线,走过去只有300米左右,但在当天下午近40℃的高温之下,他还未上海塘已大汗淋漓。

“潮水到来前一小时、涨潮后一小时,对不了解大潮习性的游客来说最危险,我们必须在这个时候喊潮。”他推车上塘,一把抹去脸上的汗水,迅速打开车篮里的布袋子,掏出口哨、工作证、红袖章,非常熟练地一一戴上,然后骑着车,开始巡查。

游客还没有到来,整个海塘空旷寂静。火辣辣的太阳直射下,水泥浇筑的标准海塘好似一团火在烤,而海塘下方看似平静的钱塘江江面,闪闪发光,好似冒着热气。

“这里现在看不到游客,不代表整个海塘上没有,我的工作不能偷懒!”他一蹬自行车踏板,快速地沿海塘向丁桥八堡方向巡查而去。这长达2公里的海塘,是他每日的工作区域。

“喂——大潮马上就要来了,请大家站在标准海塘上观潮,千万不要走下去!”下午2点50分左右,当赵云祥再回到东龙头、手持扩音喇叭大声喊潮时,这里已出现一拨拨不惧酷暑前来观潮的游客。

远远地听到赵云祥的喊潮声,一名准备下塘观潮的中年男子停下脚步。没几分钟,犹如千军万马又似大鹏展翅的大潮,便在轰隆隆的响声中奔腾而至,淹没一条条丁字坝,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西而去,壮观的景象让游客们暂时忘记了高温,看得心花怒放……

“潮过了也千万不要下塘戏水,还有第二潮……”听赵云祥这么一说,一名中年妇女立马牵住身边的两个孩子,向赵云祥询问起“第二潮”和大潮向西而去的有关情况,赵云祥不紧不慢地做起讲解,俨然一名潮文化宣传员。

东龙头的游客全部散去后,赵云祥已汗流如洗。“这些天确实很热,可天气再热也是小事,游客安全才是大事!”他猛喝了几口装在玻璃瓶里的茶水,便又骑着自行车,带着扩音喇叭,向八堡方向巡查……

“政府把这事交给我,我就要让政府放心”

赵云祥是土生土长的海宁丁桥人。由于家距钱塘江特别近,打小,他就枕着潮声而眠,听着潮声而醒,感受着钱塘潮奔腾不息的别样魅力,也深知钱塘潮的凶猛无情。

“看似平静的钱塘江,其实暗潮涌动非常危险。”赵云祥感慨,到了夏天,一些不了解大潮习性的人总想在大潮到来前,到塘下的沙滩上、丁字坝上玩,甚至是到江里游泳,这都是在拿性命开玩笑。

“大潮来时,速度可达每秒10米并产生7吨/平方米的压力,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。”他说,即便大潮没到,烈日下的钱塘江江面水温挺高,但江面以下的水非常凉,水性再好的人到了里边也容易抽筋,更何况江里经常有暗潮,游泳也很危险。

在赵云祥的记忆里,海塘的北部曾有一条内塘,孩提时他曾和小伙伴去那里游泳,但一回来就被长辈严厉批评,“因为村里曾有人被潮水卷走,海塘边的安全事故时有发生,长辈就教育我们不要下塘,本地人是不会下塘观潮游泳的。”

后来,钱塘江边观潮的人越来越多,不少是游客和新居民,因不文明观潮引发的安全事故时有发生,丁桥镇便在2008年成立“喊潮人”队伍,从沿江的5个村(今已合并成3个村)里各选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潮人,每天在潮水到来前后上塘提醒游客注意安全。

村里招募“喊潮人”时,赵云祥第一个报名,“我是一名老党员,在村委会当过18年会计,又退休了,有责任也有时间来做这件很有意义的事。”

成为“喊潮人”后,他每天潮水到来前,都会早早骑着海塘巡查自行车,全副武装地上塘喊潮。

在海塘上,赵云祥常会遇到一些心存侥幸的人不听劝告下塘玩耍拍照,增加了工作难度。他总是千方百计地劝说,实在不听劝告的,他便联系民警。

有一次,赵云祥像往常一样喊潮时,绝大多数人都非常配合,有一名男子却一直在海塘下发呆,任凭怎么劝都不理不睬。赵云祥赶紧联系民警,几分钟内,民警赶到现场,该男子刚带上海塘,咆哮的潮水汹涌而至,将该男子之前所待的地方全部淹没。事后民警调查得知,该男子身患重病准备轻生,而赵云祥的关键之举,救了他……

据不完全统计,近30年来,钱塘江杭州段已发生潮水卷人事件数百起,死亡近百人。而由于赵云祥的坚守,自喊潮以来他所负责的区域再未发生潮水卷人事件。“这活看着枯燥,但真的非常重要,一旦失职,就是大事。”他抹着汗珠,目光格外坚定,“既然政府把这事交给我,我就要让政府放心!”

“14年来都在岗位上,真的非常自豪”

寒来暑往,潮起潮落。转眼间,赵云祥已经喊潮14年。这14年来,他骑坏了2辆自行车,更换了7个扩音喇叭,上塘喊潮上万次,满头华发越发稀疏,但他对喊潮的热情一直不减……

下午4点多,赵云祥圆满完成当天的喊潮任务。他一打电话,其他几名喊潮的老伙伴先后骑着车赶到东龙头北侧的翁金线上相聚,个个汗流浃背,但精神百倍。

“14年前镇里成立‘喊潮人’队伍,我们5个农村的老头子接手这一任务,每人管一段,加起来是13.5公里。14年来我们都在岗位上,真的非常自豪。即便这两天76岁的周卫利身体不好,他也一定要儿子替他上塘喊潮……”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海塘上相聚时,人人脸上都透着一种胜利会师的豪情。

一直在丁桥大缺口坚持喊潮的钱新坤说,年年喊潮,最难喊的是7月至9月,“天最热、潮最大、人最多”,火辣辣的太阳下,海塘上估计有五六十摄氏度,加上江水蒸发,上蒸下煮的环境真像洗“桑拿”,“但我们都不怕苦,因为比起潮水吃人,这根本不算什么!”

天天喊潮,年复一年,这群“喊潮人”不仅用脚步丈量着家乡的海塘,用汗水守护着海塘上的观潮安全,同时也亲眼见证了家乡海塘的不断加固、防护设施的不断完善和游人素质的不断提升。“现在的海塘边安了不少防护网和监控摄像头,在我们人工喊潮的同时也有高音喇叭配合,条件真的越来越好,但只要有需要,我们就要一直喊下去,让更多的游人更安全地欣赏我们海宁潮。”赵云祥说。

在海宁沿江海塘边,还有许许多多赵云祥这样的“喊潮人”,他们用执着用责任用豪情日复一日守护着海塘上的观潮安全,也守护着海塘上一道别样的风景。

【高温·手记】

高温“烧烤”模式下,即便站在海塘北侧百年翁金线郁郁葱葱的大树下,额头也不断冒汗。一群年逾古稀的老人,手持喇叭,头顶烈日,骑自行车或电瓶车来回巡塘喊潮的艰辛可想而知。

但他们不惧高温、不辞辛劳,从不言弃,即便有人身体不适,也要让家人临时顶岗。这是一种执着,更是一份责任。“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?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!”为什么他们如此执着,因为他们对脚下的土地满怀深情。

“八月十八潮,壮观天下无。”今年观潮节的脚步越来越近,钱塘江畔的观潮人越来越多,让我们在临江观潮的同时都能理解“喊潮人”的不易,都能听从劝告安全观潮文明观潮,因为这既是对“喊潮人”的最大致敬,也是对自己的安全负责,又能为文明城市添彩!

关键词: 安全事故 时有发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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