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前聊一会儿，梦中有世界。听众朋友们，晚上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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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“双11”，一年里有些热闹的日子。不少人掐着点、赶着趟，在凑单满减的算术里苦思，在等待发货的页面前惆怅。但是与此同时，也有一群人似乎与这样的气氛“格格不入”。他们喜欢趁没人的时候，偷偷打开一位73岁老人的直播间，在“a，o，e”的重复中“咿呀学语”。这是一位退休教师诲人不倦的尝试，也是一群成年人追梦圆梦的努力。今天，我们就来聊聊这件事。

这位老人叫杨维云，是一名有着50年教龄的语文教师，“几十年都是和拼音打交道”；这个直播间叫“喜洋洋拼音课堂”，从名字不难看出，最初的定位是学龄前后的孩子。在这里，没有“花枝招展”的唱跳，也没有“各显神通”的带货。一人、一笔、一黑板，就是一个简单而实用的课堂。渐渐地老人发现，愿意来上她课的“喜羊羊、美羊羊”们并不多，反而是一群沉默寡言大人成了她最忠实的学生。既来之，则安之。“成年人零基础学拼音识字”的课程也就随即开张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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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孩子不易，教大人更难。和孩子们踊跃的表达欲恰恰相反，直播间里的很多大人习惯了沉默。他们学习的场所或许简陋，工地上、公路边、蔬菜大棚里，任何一个歇脚的地方，都可以成为知识流动的河床；他们学习的时间很难固定，在劳作间歇、在孩子入睡片刻、在不用“搬砖”的日子，只要有空有闲，就有如饥似渴的求知冲动。这些“难以启齿”的原因，让不少学生不会说、不敢说，不发评论、不敢连麦。在老人眼里，这是“必须要保护的自尊心”，也是“必须要练习的空间”。正因如此，她主动攀谈、侧重交流，“给这些成年人一个新的起点”。

我们常说，“学好数理化，走遍天下都不怕”。但事实上，一个简单的汉字就能绊住双脚。有人总结道，识字直播间里“藏着很多成年人的秘密”。把不识字作为一种“隐秘”可能稍显夸张，但由此而来的“痛楚”的确不容小觑。大到签合同、上户口，小到购物、认路，与汉字拼音的些许距离，仿佛就能阻绝现代生活的一切。正如一位50多岁的学生所言：“我当过母亲、妻子、女儿，但我从来没有同学，我的人生是不完整的。”无论是早年间的不幸，或者是少年时的错过，抑或是成长中的遭遇，这些空白需要关注，这些遗憾值得弥补。“知识像烛光，能照亮一个人，也能照亮无数的人。”从这个意义上来说，杨维云老人不经意间打开的，是一个亟需色彩的灰白世界；她所努力践行的，不过是“读书改变命运”的朴素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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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之路上，认字识字无异于列车始发站的站台，藉由这里才能去往远方。然而，无论社会如何发展，也总难免会有人被留在这个站台上。即便是一个极小极小的比例，以14亿为基数，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。今天，当阿尔法狗战胜棋盘上的思维，当詹姆斯·韦伯太空望远镜窥视到130亿年前的讯息，当量子纠缠的作用力挑战人类的认知，当孪生素数猜想、朗道-西格尔零点猜想相继取得实质性推进……我们一边见证着“知识爆炸”的连锁反应，一边也不妨把更多关注的目光投向“大数”后的“长尾”，让那些在“喜洋洋拼音课堂”里沉默着学习的人们，能打开更多人生的窗口、发现更多人生的可能。这将不仅是一个关于认字识字的故事，也将是一个关于未来、关于希望的故事。

毕竟，一撇一捺是汉字，也是人生。

（文 | 于石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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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与未来谈谈心——睡前聊一会儿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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丨简介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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